【贺涵x程皓】医学世家日常——恋爱先生（6）
本章姗姗来迟，不过篇幅够长了吧？
感觉除了和原剧的背景设定不同外……这里的甜橙还挺还原的（迷之自信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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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皓自从坐上谭宗明的车后，就一反常态得安静，一路上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惆怅忧郁的气场。
谭宗明虽然怪不习惯的，也并没有那么好奇地想八卦其中缘由，正好趁耳根清净赶紧交代完秘书剩下的业务事项。
事实上，谭宗明近来也时常一个人想问题想得出神。他也是最近才派人查到许光明的母亲前阵子刚刚过世，父亲则已带着骨灰盒回了老家，前妻为了千载难逢的演出机会跑去了北京闯荡，许光明自己又因官司缠身，暂且只能将女儿交由她姥姥带着，安稳的生活突然发生如此巨变，可想这独身的日子势必也是过得一团糟乱。
谭宗明作为一个局外人，争取到帮许光明上诉的权利，已是废了百般口舌，更别提想要让他接受其他生活琐事上的帮助了，这个油盐不进的木鱼脑袋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多给他。
谭宗明承认对于超出自己掌控的人事的确是有些心浮气躁，然而凡事总有心甘情愿的特例，碰上许光明这头倔驴，丢盔卸甲都成了本能，自己更是甘愿放下生意场上那套杀伐决断的强势，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相敬如宾”的现状。
谭宗明这边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见身边这位“大牌”依旧拿他当空气，刚准备干咳一声，就被好似突然重启了的小子给连带着惊动了。
程皓不自觉得重重叹了口气，还在懊恼刚才不该在贺涵面前提那样的蠢问题，却没有察觉到自己靠上椅背时的动静有多大。
结果一撇头瞧见谭宗明的脸色，立刻回归了毕恭毕敬的态度：“咳……那个，谭总啊，这些日子和许大哥交流得如何啊？”
既然话题步入了正轨，谭宗明自然也懒得计较程皓方才的冒失：“交流？……也就是聊胜于无的程度吧，沟通内容不外乎这场官司，连和我安排的律师都只是单独会面，非说不想耽误我宝贵的时间，至于其他……许光明几乎都不愿让我再多插手…”
大灰狼吃定小白兔后一口叼走的套路程皓是见识过的，但是勤勤恳恳给小白兔送成筐胡萝卜的……那可真是稀有罕见。
听出了总裁大人语气中的不满，程皓又拿出了十二分的殷勤鼓舞：“谭总，这种事嘛急不得的，你看你俩那么久没见了，才刚一重逢，又要贸然掺合进许大哥的家事，这么做确实是不妥当，当下的首要任务还是得先消除生疏，混个脸熟，这面对面说上句话可比总隔着屏幕嘘寒问暖更能培养感情吧……”
谭宗明不以为然地挑起眉，一脸“你以为我不懂啊”的神情，程皓则是不疾不徐地继续补充自己的策略：
“且不说我们和您的身份有多天差地别，就您那种面面俱到式的关照，也会成为许光明这样无功不受禄的老实人的负担，更何况他也并不把救治您母亲的事完全归功于自己。可作为他在狱中一度相依为命的兄弟嘛……就没那么难以亲近了，昨晚他还和我聊起他女儿了呢，所以谭总您就等我好消息呗，准保下回给您把人给拐出来！”
程皓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亲疏有别的优越感也渐渐显露无疑，却不知有些人喝起飞醋来是不分青红皂白的。
谭宗明表面上未显任何情绪波动，结果开口就给程皓布置了道不容商榷的命题：“既然你那么有把握，那就安排在下周吧，下周三或周四我都有时间。”
“诶？下周？还是工作日？……不是，这个，谭总啊……”
换来谭宗明一个利落的手起车停：“好了，你可以走了。”
谭宗明行事向来雷厉风行，既然已经得到了此次会面的商议结果，自然也就没有了再找地方坐下详谈的必要。
而被半路“赶”下车的程皓只能对着扬长而去的车尾一阵骂骂咧咧，随后赶紧裹了裹外套，摸出了手机打车。
贺涵的头像最近也开始在程皓的消息栏里频繁冒出，甚至总是搬出“应尽地主之谊”那一套说辞试图约饭。
例如他时常会问及程皓来上海多久了？都去过哪些地方？需不要需要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带他四处逛逛？
然而为客户设计约会路线也是恋爱顾问的常规业务之一，作为一张上海吃喝玩乐活地图，程皓自然只能婉拒了，还带了点刻意的回避。
不料这日说着说着，却被贺涵莫名扯到了谭宗明身上：也是，看那天来接你的朋友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估计山珍海味都快跟着他们吃腻了吧？
刚还一直在语音里喋喋不休的人，突然切换成了文字消息，好像故意不让人揣明心思似的，程皓捧着手机阅读理解了好一会儿，突然被人暧昧地勾住了脖颈，眼前出现了半颗脑袋，横亘在他与屏幕之间。
“这是和哪位美女聊天呢，看得那么出神？”
幸好程皓反应机敏，应声扣下了手机屏幕，并且三两下挣脱了张铭阳粘腻的怀抱，嘟囔着：“什、什么美女，才不是…”
张铭阳看出了程皓的紧张，笑得更加八卦了：“哎哟，又不是小学生早恋躲什么呀？赶紧和哥们儿说说这是哪家姑娘要被你糟蹋了？”
“我呸！什么糟蹋？！都说不是了！”
谁料张铭阳还不罢休，言之凿凿地继续指证：“还不承认！看你最近上班老留意手机消息，戴着口罩都遮不住的魂不守舍啊，可别跟我说是在等客户信息，爷不吃那一套！”
程皓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转起了笔，还在思忖着要不要实话招了，结果张铭阳又贼兮兮地进一步打探：“喂，我刚可全看见了，妹子用的大白狗的头像，看来还挺有爱心的嘛，是不是小巧玲珑卡哇伊型的？”
靠，这人视力咋那么好？咋不长针眼呢！
程皓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干脆顺着张铭阳的话瞎编下去：“错！人还挺高的，和我差不多高吧。”
张铭阳听罢，一双小眼睛睁得噌噌亮，连忙追问：“哟呵？魔鬼身材大长腿？不会还是个御姐吧？不过说真的，你的确需要一个坚挺的胸怀供你哭泣依偎！”说着还拍了拍程皓的肩膀，略有同情。
程皓敷衍地冲他冷笑了两下，也不再辩驳。
“那妹子叫什么名啊？有没有照片看看，别老藏着掖着呀。”
张铭阳用手肘催促着程皓坦白，结果程皓闭着眼随口一报：“…Tina，Tina 贺！”
殊不知经过这番模糊不清的描述，张铭阳早在心里脑补了一出热辣的Tina’s Secrect ，并且吐槽程皓这小子艳福不浅，打光棍那么多年这回可算抽到SSR了。
程皓趁张铭阳发呆的档口，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新消息，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说曹操曹操到，他这会儿已经在门外了。”
不等张铭阳反应，两米八的大长腿就已风风火火地进入了视线，只不过这双腿是长在一个有点面熟的男子身上，对方穿了件时髦的格纹大衣，风度翩翩有款有型，整得跟个拍画报的男模似的……接待在前方给他殷勤地带路，后方跟来的几个小护士偷偷补起了妆，张铭阳再一张望，愣是没寻见传说中的Tina。
直到程皓忍不住“噗嗤”出了声，他才恍然大悟自己这是被耍了，但在顾客面前又不好发作。
等到程皓简单介绍完，张铭阳才回想起眼前这位正是当年驰骋校园的金融系学长——贺涵，瞬间没了兴致陪这俩大老爷们叙旧，走前用口型送了程皓一句“你大爷的”，转身就把火撒在了小护士们身上：“平时下班溜得比谁都快，现在到点了，一个个还杵这干嘛？可没加班费啊，都走走走，赶紧的！”
说着双臂一展，围带着几个花痴少女就往门外拱。
也多亏了张铭阳，办公室一下子清净了不少，只剩下还在意犹未尽的程皓和感觉自己好像既受欢迎又不受待见的贺涵。
而贺涵此行的目的只是来送还程皓那日落在他家的名片盒的，用两个词来形容就是：兴师动众+不请自来。
程皓只能一边故作淡定地道了声谢，一边在心里打起了鼓。
贺涵看得出程皓的不自在，也知道对方显然有事隐瞒，然而过焦过躁是最不可取的，就算眼下有满肚子疑问，也得沉得住气，强行套问可能只会招致警惕甚至反感，一切还要待时机成熟之后再另行试探。
既然人都来了，作为诊所老板自然也不能怠慢了，程皓索性大大方方带贺涵参观起这家装饰现代化的诊所，并且开启了漫无目的的叨叨模式，在证书陈列柜前更是大肆自卖自夸了一顿，连上个月刚引进的德国躺椅都强行按住他体验了一把，正琢磨着要不要顺带推销一下自产的电动牙刷，却被贺涵一把扳过了身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打断道：
“程皓，我不关心你诊所过去几年的收支状况如何，但如果需要咨询我们可以另择时间，我也没兴趣知道你那些患者的奇葩事迹，不过我也支持你到网上去投稿，至于这些年你通过努力荣获的奖项…我自然由衷地祝贺，但是现在，现在我关心的只有你………”
“………的肚子饿不饿？”
程皓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居然有那么0.01秒的时间，因为贺涵这个该死的大喘气而心跳过速了一会……然而细想下去，又开始担忧自己年纪轻轻的别是得了什么心脏疾病，阿弥陀佛。
结果晚餐是好不容易推拒了，却因自己的车子不巧送去了保养，最终还是演变成了搭乘贺涵的车回家。
因为程皓尚处于创业初期，合伙开诊所几乎散尽了他这几年的积蓄，何况选址还落在了高大上的地段，自己租住的公寓自然就相对平民化了一些，不过就地段而言，条件也已称得上小康。
程皓所住的地方位于市中心的一个保留完好的海派小弄堂内，饭点时分已是家家灯火通明，下班后往回赶的街坊彼此熟络地打着招呼，祥和的市井气息倒是与程皓格外相配。
贺涵执意把他送到了家门口，程皓刚准备掏钥匙，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去按了对门的门铃，半晌才见一位身材矮小满头灰白的阿婆缓缓开了门，怀里还端着一只慵懒的橘猫。
等到阿婆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脸上立马笑开了花：“是小程回来啦，吃过饭没？没吃就来奶奶家吃，奶奶给你做红烧肉，下面再铺一层酱油蛋……”
程皓也是毫不见外，笑嘻嘻地回应：“好的呀说得我口水都要下来了，话说奶奶你这个新发型烫得时髦的来，刚一开门我还当你女儿回国了……”
阿婆一边笑骂他“就晓得拍马屁”，一边不忘喜滋滋地拢了拢新作的造型。
这才注意到后边还有一副生面孔，贺涵刚一颔首微笑，瞬间就俘获了奶奶粉一枚，阿婆眼睛都快盯直了，凑到了跟前再细细打量：“哎哟，这是谁啦？哪能长得噶好看的。”
程皓原本介绍完了这位“老朋友”就不打算留人 ，岂料刚推荐贺涵楼下新开的日料店，就被阿婆强行拦截了：“出去吃干什么啦？那家店贵的来，就那么小一个饭团哦，塞点胡萝卜黄瓜就要二十几块，你们这帮小年轻啊就是不晓得节俭，以后怎么讨老婆啊………”
说着已经抓起了贺涵的手，含情脉脉地发出了邀请：“小伙子不嫌弃的话，来阿婆家一起吃，侬哪里人啊？上海菜吃得惯伐？”
“上海拧上海拧”贺涵爽快地自曝了身份后，就被二话不说地领进了门，贺涵佯装无辜地回头看了眼程皓，程皓唯有在心里呐喊：奶奶，我才是你的亲邻居好吗？
席间，贺涵从谈话中了解到张阿婆的子女常年在国外居住，老伴两年前已经过世，虽然小辈们为她安置了舒适的居所，也雇了保姆隔三差五过来照料，但一人一猫住那么大一栋公寓，时间久了，还是难免清冷寂寞。
程皓年纪与她外孙相仿，刚来上海人生地不熟的时候，全靠老太太热心指点帮忙，还教过他地道的老上海话，程皓对于老人家这份恩情一直铭记在心，所以后来但凡有空都会来陪阿婆吃饭唠嗑。
贺涵凝望着眼前这一幕岁月静好，恍惚间又回想起了那一年冬季………当时自己正在医学楼里等朋友放课，偶然从微敞开的教室门中瞥见一张狰狞又有些滑稽的面孔。
待对方面部稍稍放松后，才发现此人的长相还挺合自己胃口，可惜被厚刘海打了点折扣。
贺涵就这么饶有兴致地倚在门口窥伺了片刻，才看清对方是在陪护理学院的女生练习扎针，明明被对方生疏的技术折腾得够呛，却还在极力隐忍，只在转头的片刻面露苦色，回首依旧勉强地笑着鼓励。
结果这个生动又傻气的初次印象，却在之后交锋的辩论场上被完全颠覆了。
无论是在赛场上咬准对方逻辑错误后的犀利反驳，还是赛后不给好脸色看的傲娇倔强，每一面都深深吸引着贺涵，勾起了他继续探究的兴趣。
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那么多年，自己还是依恋着那一抹暖意，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贺涵本是一阵风，肆意疏狂，自由奔放，总是让人误以为抓不住他的人，也看不透他的心，然而一旦这阵风吹拂过某个人的脸庞，心生了留念，也会甘愿不露声色形影相随，甚至连对方脚边的一片落叶都不去惊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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